［东凯］那之后的日子 22
碎碎念 就算剩一个人看我也写完这篇文。believe me
感激催更的小天使们，对，没错，我说的就是你。
章二十二
《屋外有花园》在之前安心做话剧的一段日子的时候就是靳东非常喜爱的一部，当然，如果他并不热爱的话，他根本就不会排演。这与中戏的课后作业没半点关系，他可以保证。
他喜爱排正剧，夏天炎热，偶尔一阵小风吹的人神智才通透些，在白天时间远远大于黑夜的夏季里，他突然就觉得不能拍正剧。正剧使人发燥，并且无法完整的托付自己想表达的情。
他反复斟酌了自己历届排过的话剧，手指在那几页来回反复，剧团负责人看他再翻手就要磨薄了皮，赶紧一把抢回剧本小心保护起来。
靳东像抛弃了全身控制力一样往椅背上使劲一靠，竹编的摇椅前后的摇曳了几下，静止了。靳东头背上手心，感受着树荫下难得的阴凉，这一片是他主张修建的延展露天阳台，外头一棵挺拔的杨树，枝叶茂盛，夏天待在底下乘凉最舒服不过了。
挺立的一棵，树干没一点弯曲，靳东想自己可能也是病入膏肓了，看着杨树，眼里映出的却是王凯那挺拔的脊梁，身形纤细的蝴蝶骨都显的突兀。或许在利刃刺刀下，那脊背也会宁折不弯吧？
睡了一觉醒过来，靳东敲定就是《屋外有花园》了，把剧本稳妥的搁在负责人的手心，又拍了他的肩：“不好好练全部不用再来见我。”
负责人小心翼翼接下那宝贵的几摞纸，抹平稍微有点揉皱的边角，当传家宝一样搁在妥善的地方了。
靳老师严肃起来比舞蹈老师的教棍还要可怕，比起被靳东口头批评她宁愿以芭蕾的站姿站立半小时。
转瞬一个月过去，王凯最近过的可谓算是混乱，大事没有，小事不断，胡苗给他安排的行程分毫不差，没有重合撞档的，就是两个活动之间没有间隙，喘口气都是奢侈。
刚下了个宣传活动，王凯拧了拧眉头往旁边一倒就要睡过去，随行助理又开始不让他安生待会儿，拿了晚上应酬的单子给他看。王凯带着疑惑接到手中，之前侯总与自己打过商量说会尽量避免给他增加这些无谓的应酬，他本身就厌烦酒桌上的商业商谈。吃着饭谈着钱，总感觉一嘴铜臭味儿。
“这个公司的董事为什么会请我吃饭？”这是之前与他合作过电影导演的公司。公司小众，剧本小众，题材与自己的审美有严重出入。他发了誓，拍完就再无瓜葛。
“这个老板不知道最近发了什么横财，在咱们公司入了股，人家现在也算是股东，自己人了啊，他指名道姓说你之前和他们也算合作过，不如一起聚聚。”她斜眼瞅他脸色－不咋地。
小助理拍拍他左肩：“让你吃饭又不是让你下毒，别不开心啊！”
王凯回过头瞅着助理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：“有些事，你还是不知道最好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小助理越加好奇。他跟着王凯几个月，虽然还不甚了解他，但是也是可以看出他的为人的，最基本的社交礼仪王凯从不主动打破，就算有什么委屈了他的事情也是能忍则忍。当然，这种事情很少就是了。
娱乐圈的事儿，谁人不想窥探？无非闲暇的谈资而已。
“你把耳朵伸过来。”
小助理赶忙照做。脑袋就差靠贴在他嘴上，王凯下意识的往后轻微挪了挪。
五指并拢，像怕人听了去。在助理耳边叨叨咕咕了一阵才放下手，还来不及警告她千万不可以随意乱说，不小心走漏风声对谁都不好。小助理便倒吸了一口凉气：“他－他他他，喜欢.....唔？”王凯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套狭隘理论了，直接一把捂住助理张的老大的嘴。
“嘿！嚷嚷什么？”王凯心如擂鼓，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，今天事情的真相从他口里说出来，说不定明天的假象就要被报纸记者刊登在首页了。
小助理抬了右手立了食指和中指，表示自己可以发誓不说出去，王凯才松开了手：“这事听过就算过去了，可别再提了，我可不想惹出什么事端。”其实他也挺后悔，怎么就把自己这黑历史告诉了她了。
电话在助理的包里放着，一般工作上的电话他是不接的，助理代接，看着她把手机递过来，王凯估计猜到了是谁的电话。
唇角止不住的上扬，弯成了个美好的弧度，助理看他眉眼弯弯，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好像就剩了一对乌黑的眼珠，不禁心里也是一暖，仿佛被暖阳普照了一般舒适。
“喂？你好，请问你找谁？”王凯生了点戏谑的心思。
靳东应了他的意思，他碰上王凯就一概配合：“你好，我找我老婆。你帮我叫一下吧。”
王凯唰的脸红了一大半，突然感觉自己这也是自讨苦吃，平白无故就不应去招惹靳东：“不好意思这里没你找的人，你打错电话了。”
靳东笑了笑，王凯这一撩就炸毛的性子怎么逗怎么可爱：“那有没有叫王凯的呢？”
“有一个。”王凯道。
“那就对了，我找他。”－反正两者都是一样的。
王凯咳嗽两声，正色道：“找我什么事？你不排话剧了？”
靳东看看台上搭好的台子：“都要演出了，早就排完了，我找你就是这事，你晚上来团里看夏季演出啊？待会我把地址发给你。”
王凯本来有点堵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下来，就跟开闸放水似的，快乐的情绪奔腾流出：“天啊，你简直是来拯救我的！”
靳东疑惑问他怎么了。
“刚刚助理告诉我晚上的时候有个行程，是和公司的股东吃饭，不过那个股东一开始不是股东，是这个月才入股的，他之前是个娱乐公司的总裁，诶，反正就是我终于可以不去赴那个约了。你就是我的救星！”王凯这厢沉浸在逃脱桎梏的喜悦中，靳东那边却开始怀疑王凯没说出口的事到底是什么，他知道王凯并不是很厌恶酒桌的人，难得这一次如此抗拒。
赶忙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询问了公司最近的股东变动。
给侯总打电话推了晚上的饭局。王凯准时去了靳东的剧团。
他第一次来，之前只去过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剧院，虽然很富丽堂皇，但是高高的穹顶他却总也喜爱不起来，太空旷了，总会让人莫名生出一种无助的错觉。或许是因为这是靳东的剧团，他无论怎么看都是喜爱的，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了。
老远看着靳东走出来，穿的很随意，蓝白条纹的T恤，深蓝色的西服短裤，白色皮面的休闲鞋。怎么看怎么像出来散步的大爷。王凯因了刚下活动，穿着一身得体的收腰小西装，黑色法兰绒，整个人站在那儿就比路灯还要亮了。
靳东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圈他，帮他正了正领带：“我老婆真漂亮。”
王凯皱了皱眉以一种警察审问犯人的语气说道：“你老婆是谁？”
靳东凑近他耳朵，拿着气声说：“我老婆是王凯。”
王凯一把挣脱他手臂：“撒谎！我可是你弟！”
靳东哭笑不得，也失了点玩闹的性质，推着王凯的后背让他进厅里。
幕布拉开，《屋外有花园》正式开始。
当图丝太太说出“难道钱不是一切？”的时候，王凯交错着手指，仿佛陷入了更深的漩涡中，往往一整个错误都是因为一句话引起的。这个错误或许会毁了整个家庭，甚至让他分崩离析。
他看着完满和睦的家庭走向歧途，一颗被利益熏染的乌黑的心只剩下金钱与攀比。
难道钱不是一切？
话剧演员功底都很扎实，表演赢得了好评以及作为鼓励的掌声。
靳东也挑不出什么毛病，虽然看似勉强的鼓掌但是心里还是欢喜的，总有点看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懂事听话般欣慰。
等结束以后，王凯要想透透风。靳东想着带他去看看那棵杨树就领着他上了二楼。
天也是难得的干净，一轮明月挂在当空，总能烘托点气氛出来。王凯双手驻在栏杆上感受着风一吹树叶四散的律动。
“钱不是一切。”静静思索了一会儿“难道钱不是一切么？”
靳东盯着他怎么也看不够：“你认为呢？”
王凯看他，想着这部戏的结局，从容回答：“如果结局会是如此，我宁愿一开始就大方承认了，钱就是一切。我们都得现实一点。”
靳东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，又想起晚上让助理查的事情，一时脑袋一片空白：“你不感觉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么？”
“钱怎么可以和感情混在一处谈？靳东你真是说了有意思的话。”王凯看着他左右摇头，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。
“哦，怎么不可以？如果有人喜欢你愿意给你花钱，给你戏拍，给你机会，你就不会喜欢他么？说着都现实点，你为什么还活在虚幻里呢？！”
王凯心里咯噔一下，像一脚踩空般，一直下坠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说的那个新晋股东我查过了，他不就是喜欢你么，这回还要往你身上投资，钱多钱少先不说，他到底是几个意思？”
“靳东你不要无理取闹，你无缘无故查他干什么，你莫不是对我不放心？”
靳东心里开始焦灼：“屁话！我只是，我只是...”谁能想到一向伶牙俐齿的靳老师面对王凯的质问，却像刚学会说话的小童一样磕磕绊绊，半天说不出个囫囵话。
他只是不想让王凯被他人觊觎而已。
王凯在等着他的解释，突然就感觉这个争吵来的着实荒谬。
“别说了，我们都冷静冷静，我先回去了。”－－“嗯，戏很不错，谢谢你请我看。”
靳东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幻听了，总感觉这句话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风吹过来，杨树叶子又开始飘然舞动，只不过这回只剩靳东一人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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